全身綁到只剩輸卵管

(02-12-2015 一賢)
梵蒂岡從24的到7日的宗座文化委員會展開了「婦女文化:平等與差異」為期三天的討論,佩蒂米勒(Patti Miller)發表《被婦女問題所困的教廷(Vatican Entangled In Women’s Issues)》一文,批評天主教仍走不出女人是第二性 (deuxième sexe) 的窠臼。

教宗方濟各表面上在為婦女發聲和給她們創造更有意義的角色,但其實口惠而實不至,還不如請教宗說說像小狗上天堂和兔子生寶寶那樣可愛的事。強調男女有別,主外或主內都是「主角」,依然可以找到「平等與差異的互惠」、「(母性)生養成全」的能力,反對貶抑女性身體的價值,要促成女性在教會「更廣泛、更深刻」的參與。但真相是教宗方濟各冀望婦女擁抱傳統男主外女主內的角色,在先天差異之中各守天分的平等。 

實際上教宗方濟各並無意要給予婦女真正的權力,以改善婦女在教堂的現況,教宗方濟各不想承認婦女的牧職,不想改變宗座文化委員會清一色男性的結構。他們只是更堅持互補論(Complementarian) 男主女從的觀點,真正的意圖是想要擦亮過去教堂對婦女晦暗的評價。

教廷的努力像一場災難般開始,他們新拍的一部招兵買馬的短片大受揶揄,找來義大利性感金髪美女演員南琪·布里利(Nancy Brilli) 擔綱演出,想要藉此吸引更多婦女提供短片,做為在羅馬舉行,婦女無法參與的主教級會議的一部份幕後討論資料。結果慘不忍睹。

教廷表示會議文件七位婦女參與起草,但真正討論這關於婦女生活的卻是全部由男性組成的宗座文化委員會,婦女完全沒決定權,他們男人只會從男性的角度思考類似像婦女為何在教堂結構裡幾乎沒有影響力的問題。

方濟各表示:「(母性生養成全的)『生成性(generatività---the generative path)』作為一個象徵性符號,集中於所有母親,並開擴了視野去傳輸和保護生命,它不侷限於生物領域可以用四個動詞概括意義:『欲求、生出、照顧和放手(desiring, bringing into the world, looking after, and letting go.)』。」「覺察到很多婦女作出貢獻,包括在家裡工作、在教授信仰的道理、在牧民活動、在教育,還有在社會、文化和經濟領域。你有沒有注意到,婦女呈現了天主溫柔的面容、祂的憐憫,這可以理解為她們更樂意花時間及空間去作這些貢獻、她們接受而不是排斥。在這個意義上,我喜歡以陰性幅度去形容教會,她是一個樂於接觸他人的胎腹,再生產生命。」

女性的身體一直受到不同形式的奴役、商品化或者殘害,但一提到避孕、墮胎,教宗的立場馬上變成女性的身體必須是教會,扛起天主賦予的天命。

實際上,會議參考文件大多是不高明的、被動的教廷式男性中心腔調,感覺像是一個中古時代的傳教士出現在當代社會一樣的突兀。


這可能是近代歷史上最荒誕的一個時刻,教廷卻試圖用如下的形象來描述會議文件:

一個恐懼「婦女和性的機構,選擇一個無頭、去個人化的女性形體,並將她的私處用繩索綑綁來刻劃婦女的形象。這個機構拒絕寬恕避孕,以突顯他素來確信的婦女性徵破壞力,並藉此維持「性與生育」的連結,聲稱懷孕是走出綑綁的懲罰,要利用婦女生殖解剖的形象來譏諷和束縛。

一方面說女性「社會從屬」男性的模式已經過時了,另一方面又說女性要負起傳輸和保護生命的天職。好像在說:女人的身體是每一個人生命的起點,第一性雖是男人,但你們女人仍是第一性的來處,何必在乎屈居第二性?

「過去(難道只是過去?)婦女在男性社會必須很用力去爭取專業經驗或決策角色,所以反映的區域延伸到不同的文化,他們用不同的聲調轉型和展現,有時和政治及強勁的理想行動糾纏,在這全球化和強力辯証性的地區,急切地需要找出答案。我們完全致力於發現並了解女性特點,諸如:功能、角色、尊嚴、平等、認同 、自由、暴力、經濟、政治、權力、自主等等的主題上。」教廷這些話官腔官調,了無新意。

另外教廷說什麼婦女比男人更溫柔更寬容,或是在子宮中找到婦女肉體最偉大的表達。好像忽然接到警告說整容手術是不接受身體的自然,是對女性真實認同的侵害(“aggressive toward the feminine identity”),猶如一襲肉製的罩袍(a burqa made of flesh)。教廷這些話令人忍俊不禁發笑。教廷怎不也說說男人對自己生殖器長短大小一樣有很多焦慮?怎不提提與男人自信有關的威而剛?

為婦女爭取真正的平等,絕不是歌頌子宮、發發思古之幽情(pastoral “ideological and ancestral left-overs”)所能奏功。

教廷不願討論婦女的牧職,因為根據他們的統計,這不是婦女們想要的。如果婦女在基督信仰裡有中心角色,那同樣在教會的一般生活裡,也應該有其對應的權責。文件刻意引述歐洲某位65歲的女大學校長兼很多職銜的物理學家的話,她說眾多頭銜中「我最愛的頭銜是祖母」,以此証明女人對傳統角色最有滿足感。

最後,委員會歸咎教會為何鮮少婦女,因為婦女們不再像過去那些從屬家庭的日子裡那樣——在午後花時間研讀玫瑰經或參與宗教奉獻。

「在西方,20歲到50歲的婦女幾乎不去望彌撒,也不參加宗教婚禮,不放宗教假期,而且她們一般無法展現面對男性宗教本能的信心。因而教會所維護的女性形象並不實際,這在今日也不可行。」

為何賦予女性權責這麼讓教會男人厭斥害怕?如果教廷這麼不懂女人又要避開女人討論女人,這麼多父權式地替女人包辦設想,想要解決這個第二性問題無異緣木求魚啊!

延伸閱讀:Vatican council on women would be funny wereit not so insulting (Mary E. Hunt)